第一十章 代号，鬼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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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么？你在和我说话吗？”

童倩一脸的莫名其妙，根本不理解封古的话是什么意思。

然而下一刻，她脸色骤变。

原本扎在脑后的马尾辫猛地一下自行炸开，浓密的黑色秀发散到两边，而失去了头发的遮盖，一张惨白的，怪异的人脸出现在了她的脑后。

这张鬼脸五官端正，看不出男女，闭着眼睛，嘴角缓缓向上弯起，似乎想要露出一个属于鬼的恐怖笑容。

“你做了什么？”

童倩大惊失色，她发现自己的鬼脸居然在一瞬间有要失控的倾向，明明今晚才压制过一次，这怎么可能！

走廊里，隐约间传出了“咯咯”的笑声。

一旁的中年警长脸色大变，立即向所有人喊道：

“全部后退，立刻！”

“封先生，有话好好说，千万不要冲动，袭击负责人是会被全球通缉的！”

封古轻笑了一声，无辜的说：“袭击？我袭击谁了？”

“我只是在聊天而已，只不过比起童倩负责人，它的鬼脸似乎更喜欢我一点。”

他表现得人畜无害，但此时的童倩却是有苦难言，她努力进行压制，可脑后的鬼脸却仿佛变得异常兴奋，似笑非笑的状态对身体的刺激非常大。

如果此种状态一直持续下去，自己大概会很快死于厉鬼复苏，而更可怕的是，在某一瞬间她甚至感受到，鬼脸似乎表现出了某种情绪……就像是，它拥有了人类的意识？

“封先生，还望你手下留情，只要你停下来，一切都好商量。”

见封古无动于衷，中年警长只好委曲求全的求饶，他必须这么做，因为自家负责人明显不是对手，如果封古真的疯狂到想要大开杀戒，在场没有人能够幸免于难。

“你是个明事理的人，你扪心自问一下，我有什么对不起你们的？为什么偏偏要对我指手画脚，咄咄逼人呢？”

“真当驭鬼者都是一群好脾气吗？”

封古语气如常，面色古井无波，他瞥了一眼紧张乞求的警长，心想火候也差不多就到这里了，毕竟不能真的因为这么点口角纠纷就干掉一个负责人，他还没那么极端。

随后，他看向此时正痛苦挣扎着的童倩，与后者脑后的鬼脸对视，淡淡道：

“你笑的并不好看，还是不要笑了。”

话音刚落，鬼脸立即安静了下来，嘴角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瞬间抚平，甚至变得比平时的正常状态下更加平静了。

最后，封古大踏步的下了楼，没人敢阻拦，所有人全都下意识的让开道路，几乎连大气都不敢喘。

除了莉莉……她愣了一会，连忙追了下去。

半晌过后，童倩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，她擦了擦额头的细汗，重新扎起头发将脑后的鬼脸遮盖，一切都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
然而，尽管鬼脸已经沉寂下来，可童倩的脸上却仍然保留着不可置信的神色，她喃喃自语道：

“这家伙，在和我的鬼脸说话？”

一面倒的冲突大概真的结束了，旁边的警长松了一大口气，他适时补充道：

“我亲眼见到封古先生对那个只有半截身体的厉鬼说话，然后那只厉鬼乖乖的走到他面前被关押了。”

“我不太懂，但他好像，能命令鬼？”

厉鬼的能力千奇百怪，驭鬼者的能力也就显得错综复杂，可童倩从来没听说过，居然有人可以和鬼对话！

人是人，鬼是鬼，就像人不能和动物对话一样，能够和鬼对话的人，那他到底是人，还是鬼？

就算是驭鬼者，也不能和他驾驭的鬼交流，童倩驾驭了鬼脸，可她每时每刻都要压制鬼脸的杀人欲望，对抗还来不及，怎么可能与其友好交流！

更何况，厉鬼本身并没有人类的智慧，根本不具备交流的能力。

然而，方才封古只是随口说了一句话，直接让自己的鬼脸有了要失控的风险。

这样便足够可怕了，可封古最后说的那句话，更是瞬间让鬼脸沉寂了下来，甚至比童倩自己压制鬼脸的效果还要好，如果这样都可以的话，那他岂不是可以帮助他人压制厉鬼复苏的时间？

童倩善良，迂腐，但她不傻，只说封古展露出来的这一手，便足以秒杀自己了。

可对方并未真正下死手，只是给自己留下了一个惨痛的教训，尤其最后还帮忙安抚鬼脸，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，自己要是再不识趣，恐怕真的就难以收场了。

怪不得他有自信第二次限制那只厉鬼，通过说话控制厉鬼的能力，太可怕了！

童倩面色复杂的思考了好一会，最终决定道：

“这件事情到此为止，我会亲自向总部汇报，你们处理好此次灵异事件的后续影响就行了。”

警长连忙答应下来，善后的工作他驾轻就熟，不过他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下：

“虽然只简单聊了几句，但以我的判断，封古这人是个很讲道理的人，无论如何，哪怕只是为了在绝境中求生，但事实上他的确帮我们解决了这一次的灵异事件，他没有任何需要对我们负责的理由。”

“而且，他和你一样，都是驭鬼者。”

最后有句话，警长没有说出口：

“关键你也打不过人家！”

童倩似乎真的听进去了，她点了点头，没再多说什么，而是默默的拿出了卫星电话。

…………

凯撒大酒店外，月亮高悬，警车的灯光在闪烁个不停，警戒线被拉出老远，附近已经被肃清，不再有围观的吃瓜群众。

封古抬头望天，漆黑微凉的夜，竟给了他一种莫名安心的感觉。

大概是，刚穿越就经历了一场灵异事件，被迫成为短命的驭鬼者之后，难得的轻松时刻吧。

“等等，等一下我。”

有些气喘的女声从身后传来，莉莉从酒店里跑了出来。

封古回头，疑惑的问：“还有事吗？作为灵异事件中的幸存者，你应当有很多需要配合的地方，至少也得做个笔录，追我出来干什么？”